屋子里安静, 昏黄的烛火似乎也冷了下来,不再温暖,比那冬日里没烧炕的屋子还要冷, 秦肃凛的声音响起, 今天夜里得到消息,我们军营全部拔营, 得去扈州平叛,那边离都城太远, 我们这一去, 不知何时才能回来,我们村的人求了将军, 才能回来一趟。不过立时就得走, 这马车我留在家中,你在家有了马车也方便些
秦肃凛语气里满是歉然,月色下看不清他的神情,采萱,对不住,家中就交给你了。
道理是这个道理,但张采萱心里就是止不住担忧。他不是别人,他是秦肃凛,是她的夫君,是孩子的爹,这个世上对她最好的人。
屋子里昏黄的烛火摇曳,秦肃凛探头过去看炕上才两个多月大的孩子,此时他正歪着头睡得正香,秦肃凛想要伸手去摸,又怕将他碰醒,手虚虚握了下就收了回来,拉着张采萱出了屋子。然后又轻轻推开隔壁屋子的门,屋子昏暗一片,他拦住张采萱想要点烛火的手,轻声道,别点,别吵醒了他,我看看就行。
见下面没有反对的声音了,当然,大面上是没有了,还是不少人暗地里嘀咕的。
他们如今在村里驻守,哪怕自己是官,但也怕村里人不安好心的。真要是出了什么事, 哪怕最后朝廷帮他们报仇,却也是晚了的。能够活着,谁还想死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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